莫高窟第296窟的虎與鹿（敦煌研究院供圖）

　　張玉潔

　　在人們的傳統印象中，老虎大多兇猛威嚴。但在世界文化遺產敦煌莫高窟，百獸之王造型“百變”，展現出千年前的生靈之美。

　　在莫高窟藏經洞出土的絹畫《攜虎行腳僧》中，老虎好似“黏人大貓”。這幅唐代絹畫描繪了取經歸來的僧人與虎相伴而行的場景。畫面中，僧人腳穿草編涼鞋，身背裝滿經卷的沉重書箱，一手拿佛珠，一手執木杖，目光沉著堅毅。在他身旁，是一只看上去毛茸茸、肉嘟嘟的“萌態”老虎。

　　據敦煌研究院專家介紹，這幅絹畫筆觸細膩、顏色淡雅，是“行腳僧”題材的精品之作。在中國古代，“行腳僧”形象一度流行畫壇。敦煌壁畫和藏經洞出土文物中，保留了至少20個“行腳僧”形象。盡管路途孤寂艱險，但這些或“萌”或“猛”的老虎卻始終與僧人相伴。

　　在莫高窟唐代第92窟窟頂，繪有一只黑色花紋的老虎。這只老虎并非“虎視眈眈”，而是靜臥一旁顯得“楚楚可憐”。千年前的畫工，用流暢的線條勾畫出老虎的軀體姿態，用黑、白、褐等顏色描繪著老虎的毛色，著筆不多卻形神兼備。

　　在開鑿于北周時期的莫高窟第296窟中，有一幅經變畫《五百強盜成佛圖》。在山林之中，老虎與鹿對峙相望。壁畫中的老虎沒有敷彩，僅用赭紅色顏料勾線。畫工用寥寥數筆，便勾勒出一只耳朵尖、眼睛圓、目光炯炯的猛獸。老虎與鹿的眼神相碰，構成了緊張的氣氛。

　　敦煌莫高窟被稱為“沙漠中的美術館”。公元4世紀至14世紀，洞窟營造千年不絕。莫高窟現存洞窟735個、壁畫4.5萬平方米、彩塑2000多身，藏經洞出土的文物達五六萬件。